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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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第1页）

上，“家内更纱诱拐案”的链接旁边打上了更新的标记。我点开报道。

更新是昨天晚上发布的，发了“calico”所在的那栋大楼的外观和阿文做咖啡的照片。似乎是偷拍，几乎看不到阿文的脸，但清晰地映出了阿文特有的细长身形。

我咽了一口唾沫，想伸手够冰茶却没把握好距离，指尖碰倒了玻璃杯。金色的液体在桌面流淌，滴到地板上。得赶快擦掉才行——我心里这么想着，可除了死死盯着屏幕，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为自己亲手搜出来的新消息而感到恐惧。依然有人对十五年前的案子念念不忘，持续跟踪到现在。没想到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会这样做。阿文已经开始了新生活，却仍有人要打破这份平静。

为什么？

案件早已结束。实际上没有任何人是受害者。阿文偿还了他原本无须偿还的罪行，如今有了成年的恋人，已不再是恋童癖了。我想起那位黑发齐下巴的女人，她像是那种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阿文如今生活安稳，尽管我已无法再参与其中，这一事实仍然让我十分安心。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开始往上翻腾，我隐忍着，不让自己把歪倒的玻璃杯和笔记本电脑一起掀到地上。阿文的人生已被破坏殆尽，眼下的幸福想必是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我决不允许有人对它们造成威胁。无论那个人是谁。

第二天，我结束了工作，朝“calico”走去。一层的古玩店和“calico”都关着。我躲在对面的路边。拍下照片就证明那人来过这里。既然来过，就有可能再来。

我打算找到那人，求他不要再干这种傻事。可对方如果是那种会听劝的人，也许根本就不会干出这样的事。这究竟是谁干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十五年过去了，我不相信有哪个与案件完全无关的人仅凭个人兴趣就会做出这样的事。

等到六点，没有可疑人物出现，我便朝阿文的公寓走去。拍照片的人不可能没有跟踪阿文，说不定已经锁定了他的房间位置。想着想着，我开始小跑，跑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额头挂着汗珠的我，抬头望着阿文的公寓。白色的建筑显得滑溜溜的。三层一角的阳台上晾着白衬衫，是阿文在店里穿的那件。

阿文很会洗衣服，知道将颜色重的衣服分开洗，还会熨我的棉质连衣裙。尽管那时邋遢的我总是随便往下一躺，连衣裙穿不了多久就又皱巴巴的，他仍不介意，一次次为我熨烫。阿文是那种只要下定决心就会去做的人，不管自己会不会白费功夫。黄昏中，他的白衬衫在风中摇摆。

我环视四周，没看到可疑人物。但那人既然跟踪阿文，一定是想拍下他更清楚的照片。那么最好的时机就是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在那之前，我决定一直守着。我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对面走来一位熟悉的女人。当我意识到她是阿文的女友时，一切已经晚了。现在，我们四目相对。

“你是上次那位……”她皱起眉头，“你打算干什么？先是在店门口打游击，现在竟然还跑到阿南的家门口来了？”

与我对峙的她看起来十分老练。

“阿南？”

“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这下我傻眼了。阿南指的貌似是阿文。我听说有的罪犯会改掉自己的名字，阿文也这样做了吗？那他现在叫佐伯南，还是佐伯南文？

“你知道自己干的是跟踪狂才干的事吗？”

我怔住了。自己明明是想找出那个跟踪阿文的人。要把跟踪狂抓住，就得先掌握对方的行踪。我忽然意识到，既然现在跟踪狂行踪不明，我自然也可能被当作跟踪狂。

恍然大悟却又百口莫辩的我只好一言不发地待在原地。她见此情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下次再让我看见，我就报警了。”

她直勾勾地打量着我。从下巴那里向内扣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在夏天的风中摇摆，像明晃晃的刀刃。她是个强势而干练的人。

我接受了她的忠告。她说得没错，我是个危险人物。问题不在于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在于我干的确实是跟踪狂才干的事。长大后的我曾为年幼时自己的愚蠢而叹息，但我现在仍然愚蠢得像个小孩子。

那之后我没再靠近过阿文，也不再从网上搜索他的消息。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反悔，我必须拥有这份坚强和聪慧，不能再胡闹了。

“到了不能见面的份上，反而会更想见对方。真是不可思议。”

安西一面摆弄吸管一面嘟囔出这句话，令我浑身发凉。这一天，她说下班后想和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