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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冯保在心里叹一口气,看向徐小姐,见她仍默默流着眼泪,无论多么悲伤与无助,都只能隐忍,“回家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朱翊钧不懂:“回家怎么能没有好日子过?”
“殿下,你不懂……”
朱翊钧老实点头:“我确实不懂。”
“唉!”冯保又无声的叹一口气,“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懂。”
他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朱翊钧可不干了,叉腰嘟嘴:“你说嘛,说了我不就懂了吗。”
小家伙长得漂亮,就连生气的时候也那么可爱。本来还在默默流眼泪的徐小姐,抬眸看了他一眼,竟也侧过头去,忍不住破涕为笑。
“呀!”朱翊钧探出身子,歪着头去看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徐小姐偏过头去,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并不答他的话。
“殿下,”冯保把小家伙转到自己这边,“女孩子的闺名只在闺阁内用,外人不好问的。”
朱翊钧问:“那外人怎么叫她?”
冯保想了想,说:“严夫人。”
朱翊钧问徐小姐:“那我可以叫你严夫人吗?”后者轻轻摇头,他又问道,“你不想做严夫人。”
“……”
徐小姐仍是不说话,朱翊钧拍板决定:“那好,以后你就不是严夫人了。”
听到这话,徐小姐终于开口了:“那我是谁?”
朱翊钧说:“你就是你自己呀。”
这话听得徐小姐有些迷茫:“我……是我自己?”
“没错!”
良久之后,徐小姐复又开口:“昭华。”
“什么?”
“我……闺名昭华。”
“徐昭华。”朱翊钧笑道,“这个名字真好听。”
其实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官宦之家都爱给女儿家起这样的闺名,彰显门第,却反倒落了俗套。
不过多时,马车停在徐府门口。朱翊钧拉着徐小姐走入正厅。
徐阶见了他惊讶,见了他身后的人,更惊讶。
“徐阁老!”朱翊钧还挺热情,进屋就打招呼,“我还担心你不在呢。”
内阁每日都需要有人在西苑值宿,以便嘉靖随时召见。
说来也不是巧合,朱翊钧知道,今日在内阁值宿的人是李春芳。
徐阶一看到他,就感觉脑仁儿疼,是需要请太医的程度。他先吩咐下人看茶,请朱翊钧上座。
朱翊钧摆了摆手:“不坐不坐。”他拉着徐小姐的手,“这个小姐姐是你的孙女儿吧。”
“正是。”
进门时还笑嘻嘻的小家伙,立刻变了脸:“那你怎么不去接她呀?”
“……”
若是换了其他人,必然会搬出一堆的道理,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已经是严家的人,与徐家无关”这样的话。
徐阶的长子,徐小姐的父亲徐璠就忍不住要站出来反驳,却又被他的父亲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徐阁老自然不是一般人,他能斗倒有史以来最大的奸党,自然也能应付一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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