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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第1页)

水,无穷无尽的水。

厚重的防护服在吸饱海水后拖着身躯不断下沉,而被冻僵的手指甚至无法捉住衣摆下端的拉链头。防护头罩已经裂开了,海水顺着缝隙涌入,漫过了鼻尖,又迅速淹没了头顶,明亮到刺眼的天光在逐渐离以利亚远去,他注视着鱼鳞般簇拥着的水波,眼前只留下一片被海水折射得光怪陆离的幻影。

溺亡是一个极度痛苦的过程,头颅在歇斯底里地尖叫,理智告诉以利亚他得憋住气,炸裂般剧痛的呼吸系统却在最后的求生欲下费力收缩着,直至肺部的空间一点点被咸腥的海水充盈。

直到最后,以利亚已经无法感知痛苦了,剧痛在离他远去,恍惚间他听见了虚无缥缈的圣乐,他甚至开始赞美起死亡的降临——直到他再一次于荒芜冰冷的海水中睁开了眼睛。

以利亚米哈伊洛维奇斯米尔诺夫,第三次溺亡后,再一次苏醒于一片人迹罕至的陌生海域,与他为伴的唯有冰冷的洋流以及偶然路过的海鸟。

在第四次溺亡前的短暂挣扎阶段,以利亚能感受到自己迅速下降的体温。海面已经离他更远了,身下是愈发深沉的黑暗,冬日的海水冷得刺骨,几乎是在他清醒的那一瞬间便冻僵了他的肢体。而被水浸透的防护服却在拖着他不断往深海沉去,就像一个可笑的恶性循环。

会死,下一次会死,真正的死。

死亡对以利亚来说从不陌生,但是预感从未像这次一般强烈。那股子阴寒的恶意自心脏沿着血流奔涌的方向迸发,以利亚明白,那是“祂”正好整以暇地藏在自己体内,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寄生体的下一次死亡,以此迎接真正的新生。

意识迷离间那不详的预感竟是让他有了种松了口气的松快感,就像在外漂泊了很久的旅人终于瘫倒在松软沙发上的那一刻——

然后以利亚就被不明生物撞飞了。

这么描述似乎不太准确,毕竟此时他正处于距海面约二十米的表层水中。以利亚只觉得一种不同于洋流的力量重重击打在他的肚子上,本就处于濒死状态的身体被这么猛烈地一撞,血立马从口鼻中涌出,以利亚认为自己绝对听到了内脏破裂的声响——被这股子莫名巨力搅碎的雪白气泡彻底遮掩了以利亚的视线,他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撞的离海底更近了几分,却又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口中满是血的味道,这导致以利亚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都不是即将陷入永恒安眠的狂喜,而是自己的尸体……最后不会是被鲨鱼吃掉的吧?

太逊了,谁能想到像他这样的“异常”的结局居然是命丧鲨鱼之口……

心怀着莫名的不爽,以利亚悲愤地陷入了深度昏迷,以至于他没有听到自海面上传来的陌生男人的声音:“搞定——啊。”

追捕逃窜到海上的咒灵时意外将咒灵揍进了海里,悬空而立的五条悟慢慢眨了眨眼睛,他想了想,视冰冷汹涌的海水如无物,直接跳入海中,伸手就将被湿沉防护服包裹着的以利亚揪了起来。

五条悟摸着下巴,盯着这具体表缠绕着丝丝咒力的身躯看了一会儿,有些烦恼的发现对方似乎还有心跳。于是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敲罐头似的敲了敲对方破碎的防护头罩:“莫西莫西,还活着么?”

罐头本人当然无法回答他。

“真麻烦啊,居然都这样了还活着么……”白发男人烦恼地抓了抓头发,长臂一伸便轻轻松松地连人带防护服都抗在了肩上:“决定了!等会去吃盒子蛋糕好了~”

……

以利亚在重症监护室里醒来。

医生于他身旁进进出出地替他检查身体,而以利亚则茫然地半睁着眼睛直视着头顶的摇臂式壁灯。据说他没有溺死在海里,倒是差点因为吸入性肺炎死在icu。长达一周的半昏迷状态令以利亚的头脑昏沉堪比一锅煮了许久的浓汤,被护工扶起来小心地喂了几口水后,他才真切有了几分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cпa6o……】以利亚本能地道谢。

“……什么?”护工端着水杯与他面面相觑。

「……thankyou?」啊,好像是日语。以利亚有些迷茫地想,自己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既然没有死掉的话,他又该怎么联系研究院?

很快就有医生过来问他状况如何,可是他压根听不懂日语,对方那口发音古怪的日式英语更是令人抓狂,一通鸡同鸭讲后医生也只好叹着气示意让他先休息,有什么事等他恢复了再说——反正送他来医院的人帮他垫付了很大一笔钱,得知了这一点让以利亚更是不安,以至于有人来看望他的时候,他都表现的格外诚惶诚恐。

伊地知洁高来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是一张疲倦的、属于年轻男人……或者男孩——伊地知洁高看不太出来对方的具体年龄,有西方血统的人总是显得更成熟一点——的脸。对方大概是混血儿,面容杂糅了东方人的柔和轮廓与斯拉夫民族深邃的眉眼,假如这人能回家倒头睡上个一天一夜,刮一刮胡子,再脱掉病号服换件足以遮掩瘦削身材的大衣,相信还是有不少漂亮女孩儿会看在他那双温柔忧郁、就像是某种温驯动物的琥珀色眼睛的份上,乐意与他约会的。>>

年轻人那头半短不长的头发乱蓬蓬地散落在阳光里,浅亚麻色的发梢被光照的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伊地知洁高看着对方神情怯弱而不安地蜷在护理床上,下巴挂着氧气面罩,气管插管的刀口还在往外渗血,一副虚弱的马上就要归天的模样,某种熟悉的头痛笼罩了他。

这种头痛大概叫做社畜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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