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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笑了,说道:“看来你和尊夫人一样,都是可以沟通、讲道理的人。那么既然如此,我们恶魔屠杀人类,以人类为食,你就可以理解了。”
李唯有些听不明白了,怎么说的恶魔跟受害者似的。
于是,他问道:“你的意思是,刚才你说的那群强盗,是指人类?”
“是的。”
“不可能!”
李唯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撒谎:“欧兰德大陆上的人类怎么可能来到炼狱世界,侵占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或者你说的是我妻子?她就算杀了些恶魔,但绝对不会有留在炼狱世界的想法,她可是纯血的妖精,不会喜欢炼狱世界的。”
“我说的不是你的夫人,而是人类,欧兰德大陆东方的人类。”
这一说法让李唯更加震惊,居然有来自东方的消息,还是出自一个恶魔之口。
“你去过东方?”
巴赫喝了口茶,看着远处的花朵,双眼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
“是啊,许多活了上千年的恶魔,都去过东方,或者说我们是一群丧家犬,被人从东方赶了出来。”
“啥?!”
李唯活了200年,都没想过恶魔们居然来自东方。
他问道:“难道你们不是一直生活在炼狱世界吗,为了生存才入侵了欧兰德大陆。”
“呵呵,欧兰德大陆?谁稀罕!我们恶魔一族一直想去的,是欧兰德东方的古丝兰大陆,那里才是恶魔的诞生地,我们的故乡。”
原来东方的大陆叫古丝兰,李唯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和塞里斯人是否有关联。
巴赫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解开了他的疑惑。
“古丝兰大陆那里生活的人,确实和塞里斯人有关联,不论是样貌特征还是一些习俗两者差不多。但塞里斯人严格说起来,并非真正的古丝兰人,因为他们缺失了一种东西,那就是文化。塞里斯人在欧兰德大陆看起来很文明,但是和古丝兰人一比,就像一群蛮夷,甚至还被欧兰德人当作低等人奴役了几百年,简直丢古丝兰人的脸。”
李唯听着对方的话,突然发现对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这是他进入炼狱世界之后,第一次看到对方情绪有波动,而不是像个假人。
“看来你很推崇古丝兰人?”
巴赫没有否认,说道:“古丝兰人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还有强大的修士,他们信仰自由,不会因为信仰不同而爆发战争。并且,他们有合理的阶级提升通道,不像欧兰德大陆农奴的孩子一直是农奴,贵族的孩子一直是贵族,你知道吗,这简直是最伟大的创举!”
“如果说你们的故乡在古丝兰大陆,被那里的人赶出来,你好像并不恨他们。”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文化的力量。古丝兰人的文化先进,吸引了周边许多种族和国家派遣使者去学习,学习得越多,就会越觉得古丝兰伟大和强大。我们恶魔一族的诉求,也只是想回到古丝兰大陆,而并非对抗他们。”
李唯有些疑惑:“可说到现在,你也没说你们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又如何和欧兰德大陆扯上关系的。”
巴赫叹了口气:“我们恶魔族的故事太多了,跨越的时间达到上千年。但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和我们恶魔的习性有关。恶魔随着和年龄的增长,实力会自动增强,这是天生的,无需像人类一样刻苦修炼。可我们想长大,就得以智慧种族为食,吞噬他们的灵魂和啃食他们的。
就因为这种成长方式太过伤天害理,恶魔一族就被古丝兰人当作邪祟,几百年间不断屠杀和驱赶。直到一千年前,我们被驱赶至大陆西边,那里临着风暴海,我们族里的顶级强者面对古丝兰修士的围剿,毅然带领族人渡海。那时候族人都是报着必死的决心,谁也不知道大海的另一边有什么。当时我还小,只记得族里无数的强者为了在风暴中为族人开路而死去,几百万的族人最终只有十分之一顺利到达欧兰德大陆。”
李唯不知道该安慰恶魔,还是说他们活该,只得接着喝茶继续听对方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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