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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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第1页）

化成了小孩。

几天的时间平稳地过去了。对于向我施暴和向犯罪网站投稿的事情，亮君只字不提，倒是开始帮忙做家务了。自打我们同居到现在，这还是头一遭。我也刻意不去惊扰他。暴风雨来临之前，我要尽可能地保存体力。

三天后，担保公司的审查通过，安西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很快，便有人联系我：

“喂——我们听佳菜说您这里需要搬家——听说您急着搬——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每句话的结尾刻意拉长，我不禁有点心慌，觉得他靠不住。

“我希望尽可能早一些。明天可以吗？”

“明天哦——您想白天搬——还是晚上搬——？”

“啊，白天。”

我只说自己想搬家，没想到对方会问是否要在晚上搬。真不愧是连夜给人搬家的。

“您的行李有多少呢——比如有多少大件家具——”

“家具就是桌子和椅子，剩下就是衣服和日用品。”

“好的好的——那明天应该就能搬——”

和男人悠哉的说话方式相反，他安排起工作来还是蛮利索的。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给亮君做好早饭，送他出门。自己也假装去上班，到车站前面的网吧打发了一段时间。前一天已经和店里请了假。

过了中午，我回到公寓。到了约定的时间，门铃准时响起。

“您好——我是配送员——到您家取件了——”

对讲电话里传来昨天电话中的那个男声。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圆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的男人，和一个体格壮硕的年轻光头男子。两人都穿着快递员模样的工服，这样邻居不会起疑。

“那就开始搬您的东西了——”

两人带着一组折叠的塑料箱，走进房间。

“首先是随身用品——衣服装在这个箱子里——”

他们在组装好的塑料箱里放入一根杆子，麻利地将衣服挂在上面。纸箱里则塞入食器和日用品。

“这些怎么处理——还有这边架子上的东西——”

对方请我逐一确认哪些东西需要带走，哪些不需要。明知亮君还在上班，我还是内心忐忑，总觉得他会随时开门回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几乎大部分东西都选择丢下了。不过三十分钟，我的行李就已由假扮成快递员的搬家公司悉数装到卡车上。

“辛苦啦——您的行李就暂时由我们保管——”

“拜托了。”

我在门口送走搬家公司的人，返回起居室。带走的家具只有放在床边的小桌子和小椅子，那是我从以前的住处带过来的，原本就属于我。其他家具都是后来和亮君一起买的，我无意将它们带走。住了三年的屋子，带走这些之后几乎没有变化。

——这样也许挺伤人的。

如果被抛下的是我，我更希望对方将所有东西都带走。被那些充满回忆的物品绊住，我恐怕很难走出新的一步。亮君对我的身体施暴，我的行为却是在对他的心灵施暴。被母亲抛弃的伤口想必依然在他心里，我想象着那伤口脆生生地裂开、血ròu模糊的样子。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明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才选择了分手，此时我的心却仍被罪恶感支配。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这算不上温柔，也算不上有担当。闭上眼，我想起妈妈坐进那辆深绿色的车的瞬间。有个男人在车里等她，我在阳台上朝她挥手，她头也不回。她抱定了被我怨恨也无所谓的决心。那是一场漂亮的告别。

“好啦——那就是这样啦——”

将行李从车里搬进新房间，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不过是几个硬纸箱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我表示自己来安顿这些行李，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用“安顿”都有些夸张。

“非常感谢，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安西告诉我对方接受现金支付，我便拿出一个装好礼金的信封。

“哎呀——不敢当，我们好久没有接过这么轻松的活啦——”

他们的客户，都是出于各种原因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换住处的人。往往有人在搬家路上被发现，要和一些凶恶的人起纠纷，因此只能雇练格斗的年轻的“大块头”来工作。男人一面点着钞票，一面看看旁边的年轻人。年轻人好像是大学空手道社团的。

“我们绝不会透露您新住处的地址的——放心吧——”

我向他们鞠躬。“告辞了——”两人留下这句话便走了，没给我名片，也没自报姓名，说话吊儿郎当，干活却很利索。

回到起居室，我伫立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这里空无一物，没有窗帘也没有电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