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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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过渡来的记忆（第1页）

沈夫人脸色惨白，无言以对，痛苦地捂着心口，摇摇晃晃站不太住。

方渺渺忽然上前来了。阿换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她眼神锋锐：“阿换，你既然不恨沈煜炎，为何想杀他？在后园时，你误以为我是他，出手便想勒死我，并没留半分余地啊。”说以这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你小子下手可够狠的。”

阿换意识到自己失言，避在拘妖咒最里边，躲闪着她的目光：“我……我一时激愤罢了。”

方渺渺眸中含着冰晶似的笑：“阿换，你应该知道沈煜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吧？”

阿换飞快答道：“我不知道。”

方渺渺声音一厉：“你知道。你知道沈煜炎正在变成傀奴。”

沈夫人在旁听到，大惊失色：“什么？什么傀奴？这话从何说起？”

沈煜炎也听到了，满面惊恐。他成长在修真世家，虽未见过魔修和傀奴，却是听说过的。

方渺渺没有理沈夫人，只盯着阿换。无咎刀连鞘握在手里，手指在刀鞘缓缓摩挲：“阿换，是谁对沈煜炎施了邪术？是你，还是无患木妖？”不论无患木和阿换的身世有多值得同情，只要堕入魔修道，只能没有二话，杀无赦。

阿换知道瞒不下去，他感觉到了杀意，小脸发白：“不是我，也不是我母亲！”

方渺渺绝不会善罢甘休，咄咄逼人：“你休要试图撇清！就连沈昆都没猜到沈煜炎变傀奴，只以为是树妖血统显露，你一个半妖若无牵连，是怎么知道他是傀奴的，又为什么想除掉他？”

阿换知道被看破，干脆紧抿着嘴不说话。

方渺渺的目光如刀片，似将他剖个透心凉：“你不想说，没关系。不是我瞧不起你，看你这点本事，根本驾驭不了冥图阵。魔修不是你，多半就是你的母亲无患木妖！木妖记恨沈昆夺子之恨，以某种手段把沈煜炎炼成傀奴。变成傀奴的小孩，是天下最听话的小孩！不但会回到无患木身边，更能听她差遣。等沈煜炎彻底化傀失去理智，驱使他灭了沈家全家更是轻而易举！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方渺渺为自己的分析鼓了鼓掌！

沈煜炎听着，低头看着自己怪异的手，颤着声道：“是这样吗？木妖为了让我回到她身边，把我变成……”

“一派胡言！”阿换不顾疼痛，木手击在拘妖咒壁上，激起一片火星子，瞪向沈煜炎，“沈煜炎，你不知道母亲多挂念你，你不知道她有多爱你！她自觉没有能力讨回你，就从来不打扰你！她早已决定让你在沈家无知无觉平平安安过一生，绝不会害你！”

方渺渺见气氛到了，趁火浇油：“那可不一定。得找木妖对质才行。应该不难找吧，我去附近山上看看……”转身就朝外走去。

阿换在后面疾声喊起来：“别去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母亲绝没有魔修！不是她！”

方渺渺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阿换崩溃地佝偻着背：“求你了，你别去找她。母亲把一半身躯给我之后元气大损，经不得吓。”他抬起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就是了。”

她抱着刀踱回来，眼角含着狡黠的笑：“早说嘛。”

阿换感觉中计，却也无可奈何，挫败得很。他捏紧了木手指，低声道：“母亲用她的血肉补我肢体，不是一次补成的。补上的木质手脚不能随我生长，我个子每长大一点，她就得再补一点，她的记忆碎片也随之一点一点来到我脑中。虽然不连贯，我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大约一年前，她再次给我补了手脚之后，我脑中忽然多了一份饱含痛苦的忧思。一句清晰的话在心中徘徊不去：沈煜炎会化作傀奴！”

十六年来，无患木妖想尽办法，一有机会就探望沈煜炎。可是，枕月云宅周围布有防妖邪的禁制，且格外严密，为的就是防着无患木妖前来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