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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记忆里,萧玄策是个英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四海升平的大裕,他为大裕抛头颅啥热血,拼至满身疮痍。
可等来的,确实大婚之夜,宫里送来的毒酒。
她不懂,大裕国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英雄?
身后突然传来萧玄策气若游丝的声响,“看不出,你反应还挺快,本王刚才辱骂你,是因为……”
“我知道……”
宋锦书回神,凝着眉走到他面前,“你早知道酒里有毒?”
萧玄策应该是累了,他阖着眼,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淡道:“我原本想喝了它……一了百了……”
他的声音,悲壮,苍凉,像戈壁滩上刀子般的冷风……
宋锦书的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说惯了劝人宽心的话,看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萧玄策,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宋锦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么表情,萧玄策却看愣住了,他望着她的眼睛,忽的想起塞外广袤的夜色中那静谧的星河,也似这般波澜壮阔,璀璨生辉。
恍惚中,他似乎又看到了营帐外的那座苍山峡谷,水浪拍打在石壁上,掀起一层层银白色的浪花……
他好想去边塞,想去看看那片他流过血的旷野!
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沉默中,萧玄策移开目光,若有所思的问,“会写字吗?”
“嗯?”
宋锦书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会,还是不会?”
“会。”
“去拿纸笔过来。”
宋锦书听话的找来纸笔,萧玄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正又憋回去了。
他顿了顿,又张嘴……
宋锦书忍不住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遮遮掩掩。反正咱俩都一样,朝不保夕的,想说什么也不必带到阴曹地府去。”
她见过无数濒死的病人,知道求生欲才是救命药,也知道没有求生信念的人,神仙都救不活。
她真诚的望着萧玄策,有些惋惜的问,“你是要交代后事吗?”
萧玄策喉咙一紧,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本来想放她一马,现在看来多余了,狠狠地瞪她一眼,不说话了。
宋锦书拿着纸笔等了一会,又道:“你还说不说?不说我继续清创了。”
萧玄策很惊讶,“都说了,没用的,你怎么听不明白?”
“我也不能半途而废啊!”
宋锦书拧了拧眉,叹道:“我就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割你的肉还挺解压的,消磨时间呗,一停下来我就忍不住想,你死了我马上就要被活埋,我得多难受啊?”
说着,她又摸出了手术刀。
萧玄策瞠目喊道:“等等,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烟味?”
宋锦书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都这样了,鼻子还挺好使?”
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一点不对劲,吸溜吸溜鼻子,还真有一股子木头燃烧出来的烟味,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雕花窗棂下卷起层层火舌,就要烧进来了,浓烟咕咚咕咚的灌进来,像是起来一层雾。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眼睛不自觉的睁大,“萧玄策,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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